第154章 又见刺客(2/2)

    "你受伤了？"她脱口而出，伸手要碰他的伤口，又在半空顿住。

    萧鸣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先看这个。"他递来半块染血的玉璜——和李嬷嬷给的长命锁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赵统领的。"他指腹摩挲着玉璜上的云雷纹，"他们要灭口的，不只是你。"

    楼下突然传来踹门声。

    沈知县的笑声混着酒气飘上来："苏仵作，萧二殿下，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该收场了。"

    苏瑾怡这才注意到，萧鸣身后的楼梯口挤满了持械的人。

    沈知县穿着玄色官服，腰间的玉带扣闪着冷光，赵统领捂着左肩的伤口，血正透过粗布渗出来。

    "沈大人这是要劫法场？"萧鸣将苏瑾怡护在身后，剑指沈知县咽喉，"你可知私带兵器闯酒楼，按律当斩？"

    "律？"沈知县嗤笑一声，身后的人往前挤了挤，"等明日早朝，这京城还姓不姓萧，可就难说了。"他突然挥袖，"给我拿下！"

    刀剑相交的火星溅在苏瑾怡脸上，她反手抽出袖中银针，刺向最近的刺客手腕。

    萧鸣的剑风扫过她鬓角，砍断了劈向她后心的刀。

    有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背上，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萧鸣的。

    "走！"萧鸣拽着她往窗边跑，一脚踹开雕花窗。

    楼下的护卫举着灯笼大喊："殿下！陈大人的人到了！"

    沈知县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挥刀砍翻两个挡路的手下，边退边喊："苏瑾怡，萧鸣，你们护得住今日，护不住明日！真正的——"

    "当啷"一声，萧鸣的剑钉入他脚边的地板，沈知县的话卡在喉咙里，只来得及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便带着残部从后巷逃窜。

    酒楼里的喧嚣渐渐平息，陈尚书的人举着火把冲进来，将现场团团围住。

    苏瑾怡靠在窗台上，看着萧鸣让人包扎手臂的伤口，月光照在他后颈——那里有颗朱砂痣，和李嬷嬷说的分毫不差。

    "明日早朝。"她摸出怀里的长命锁、密信和染酱的日记，"我要在金銮殿上，把这些都摊开。"

    萧鸣抬头看她，眼底的暗潮翻涌片刻，终是露出个极淡的笑："我陪你。"

    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尾音被风卷向宫城方向。

    苏瑾怡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将所有证物收进檀木匣，匣盖合上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极了命运锁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