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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让她心头一紧,车子又拐了个弯,疾速冲出屏障。一阵耳鸣过后,声响淡去。
她颤着手腕,掀开头顶的外套。
邢屹坐在身旁定神开车,窗外霓虹纷然掠过,一片和谐。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喉咙莫名有点疼,硬生生吞咽。
在最混乱的时候,他下意识护着她。
而他自己呢。
人心都是肉做的,面对那些攻击,他真的没关系吗。
正要开口说话,他先一步冷声质问:“为什么没走。”
“我”她别过脸说,“我怕你出事。”
“能出什么事,与其担心我,不如——”
突然急刹。
时间跟断了节一样,她脑子轰的一声,正要看清发生了什么,另一侧突然撞来一辆货车。
对方及时刹停,却抵不住惯性,两车猛然相撞,玻璃砰然碎裂,却分不清是哪边的玻璃碎了。
孟纾语浑身紧绷,而后是漫长的麻木。
静下来了。
耳边一声难捱的闷喘。邢屹靠着椅背,一手搭在额上,莫名的烦躁,开口就飙脏。
“操,哪儿来的狗。”
刚才有一只狗蹿过马路。
他怕撞到它,猛地急刹,并行的货车同时刹车,却不知为什么猛然倒向一侧。
孟纾语如梦初醒,急得太阳穴猛跳,半个身子跨到驾驶座,双手战战兢兢碰他肩膀,不敢晃,只敢出声:“你怎样了?啊?”
邢屹闭着眼喘息,喉结滚了两下,没有应声。
后知后觉,她掌心一片粘稠。
不知道从他哪个部位流下的血,沾了她满手。
“邢屹!”她眼泪涌出,平日里的镇定烟消云散。
“吵什么”他沉喘着问,“手机呢?”
她慌忙掏出手机,打120。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邢屹微阖着眼,静静看她。
她忍着不哭,却频频哽咽。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你不要睡,你就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就这样看着我,我不走了,我陪着你,谁恶意造你的谣,我告他们,我让他们坐牢”
邢屹头痛欲裂,其实听不清她说什么。
只能注视她哭红的眼。
她好像,学会用他的方式爱他了。
直白,纯粹。温柔又热烈,仿佛随时会不顾一切,不辨好坏,不分青红皂白。
可为什么,他体会不到一点赌赢的喜悦。
只有心疼。好心疼。
因为她在哭,她在担心他。
真奇怪,他不会为任何事情感到痛心,却总是因为她一滴眼泪而乱了心神。
他不会向全世界低头,而早晨醒来,却总是忍不住将呼吸深埋在她胸口。
“孟纾语。”他气息微弱,混不吝地说,“亲我一下。”
她瞪大了眼。
“都什么时候了!”
“别管。”
她心头被攫了一下。
漫长的疼痛,这份疼痛又化作一股力量,推着她,促使她心无旁骛,倾身吻他。
他吻过她无数次。三年过去,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等待这一记温柔回吻。
从最初分手时的试探,再到后来,他百般恶劣,千般疯狂,或许只因为他很想确认一件事。
确认她是否真的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