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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问起她的近况。她心不在焉搅着小碗里的汤,轻声说:“谢谢您关心,我最近都挺好的。”
邢钟宏兀自点点头,看一眼邢屹。
邢屹吃着吃着就划起了手机,对饭菜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爷子静静看着他,意味深长说:“你啊,别太过火。”
邢屹浑不在意,眼皮都不撩一下:“我又怎么了?”
邢钟宏无可奈何,打鼻子眼儿里出气:“你怎么了,你自己知道。”
看来邢皓南跟老爷子告状了。
蠢货一个,卖惨卖惨,越卖越惨。
邢屹没拿那家伙当回事,索性也懒得搭话。
孟纾语这几天心事重重,没什么胃口,吃饭吃得很慢。
下意识抬眼环顾一圈,好像大家都吃饱了,就她一个在小鸡啄米。
有点不好意思。
老爷子和蔼一笑:“没事儿,慢慢吃。”
她正犹豫要不要说自己吃饱了,恰好星星从院子里跑进来,手里抓一个黑色的东西,边跑边喊她:“姐姐!给你礼物!”
她应声放下勺子,侧过身迎他。
“什么呀?”
星星从座椅缝隙里钻进来,小小一只趴在她膝盖上,把东西递给她看:“这个!”
一颗乌漆嘛黑的蝉壳。
孟纾语最怕这种东西,哇一声退开,身子撞进邢屹怀里。
他顺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耳后轻啧一声:“投怀送抱。”
“”
她立刻直起身子坐好,强忍着不适,从星星手里接过蝉壳。
让人头皮发麻的纹路和质感。
“嗯,很可爱”
其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邢屹从她手里拿过这玩意儿,一边把玩,一边将手臂搭到她肩上,脑袋靠过来,悠闲自在地说:“蝉在蜕壳的时候,头先出来,然后身子一抽一抽的,慢慢从裂缝里钻出来,有时还会带出一点粘液——”
“啊你别说了!”孟纾语恨不得捂住耳朵。
邢屹还要往下说,星星化身判官,在桌下扯扯他哥的衣角:“哥哥,不可以吓唬姐姐。”
真是出息了。邢屹低笑一声。
这小萝卜明明是他养大的,性格却跟他一点也不像。
排除自闭症带来的内向,星星的性子其实很像孟纾语。心软,脾气好,怜悯心泛滥,还爱哭。
“姐姐不喜欢小虫子,我记住了。”星星眼巴巴望着他哥说,“你也要记住哦。”
邢屹眼神不屑,掠了小不点一眼。
人小鬼大,还敢教他做事。
星星这么小已经学会将功补过,拉孟纾语到院子回廊里玩过家家。
她正好顺理成章离开餐桌,不再慢吞吞啄米。
室外光线很淡,还在下雪。
孟纾语裹着一件白色羊绒大衣,坐在回廊一侧,转头看着半空中飘摇的细雪,伸手去接。
后知后觉,有人在给她戴发饰。
她回过神,星星给她戴了一片纯白头纱,乐呵呵看着她。
“新娘诶。”
她一愣。
手指捻了捻垂落肩上的白纱,下意识问:“那谁是新郎?”
星星回身,目光茫然找寻。
正好邢屹出现在中式回廊的转角,迈着一双长腿不疾不徐走过来,神情闲适,边走边套一件黑色大衣。
星星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