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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忽然回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
在他15岁那年,父母葬身于一场意外的大火之中,他和年仅9岁的妹妹得救,后寄宿在姨父家中,避免被送入孤儿院。
姨父一家对他们不差,头两年加上他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也勉勉强强能供他们三人上学。到了第三年,一切开始慢慢地变坏,他们入不敷出,表弟嫌弃家里住了五个人很拥挤,总是让他没有私人空间,姨父和姨母为了钱,总是在房间里无休止地争吵。
那时,郁青桓17岁,他提出休学打工,被姨父姨母拒绝。姨母避开其余人,拉着他在楼下谈了许久的话,大意是让他好好读书,不必多想,他和郁江雅都是读书的好苗子,将来考了好的大学,就能找到好的工作,再来回报姨父姨母也没关系,她和姨父努力这几年,往后就等着享清福了。
自那天起,郁青桓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和打零工,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11岁的郁江雅偶尔跟在他的身后,又或者是拿着作业在他打工的附近写,有时候郁青桓一转头,就看到她拎着一袋空瓶子,用口型对他说:我会努力争取捡到两根烤肠的钱!
但通常,她只能捡到一根烤肠的钱。
两人拿着那根烤肠,一人一半,分着吃完了。
在郁青桓18岁生日那一天,姨母为他订了一个蛋糕,这个总价35块钱的蛋糕又一次成为了导火索,表弟哭着质问为什么自己的生日从来没有蛋糕,为什么姨母要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和郁江雅总是占着他家不走,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把关心全都倾注在别人的孩子身上?
就因为郁青桓和郁江雅的父母死了,他就要把自己的父母让给他们吗?!
蛋糕一口未动,被表弟扔在了地上。
再后来,姨父和姨母去追离家出走的表弟。
郁江雅从一地狼籍里,找出一小块还能吃的蛋糕,自己一口郁青桓一口地分着吃完。郁江雅声音哽咽,强忍着眼泪说出那句,“哥哥,生日快乐。”
18岁的第二天,郁青桓收到了姨父递给他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他和郁江雅未来一年的学费,在姨父的帮助下,给郁江雅办理了转学,而后他们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他们走之前,12岁的表弟进到房间里,对他们说:“你们要是真没钱,就卖掉剩下的那块玉好了,说不定也能值个几千块。”
平安扣本来是一对。
是父母给他和郁江雅一人一块的。
17岁那年,郁青桓将自己的那块卖掉,所得的钱都交给了姨母,只剩下郁江雅那块,是父母留给他们唯一的遗物。
郁江雅用尽全力,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郁青桓好不容易将他们分开时,二人脸上都挂了彩。
再后来,他和郁江雅在他大学步行一个小时的地方租了一个单间,坐公交到郁江雅的学校只要二十分钟,但这人总是宁愿早起一些,跑着去上学。
他每天上完课就去兼职,回到家里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郁江雅将饭菜放在保温饭盒里,等郁青桓回家还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空闲的时间,郁江雅也会做一些小手工,周末去摆摊挣钱,通常地方不会离郁青桓兼职的地方太远,方便郁青桓兼职结束后他们一起回家。所以偶尔郁青桓能看到她被城管追着跑的狼狈模样,但也许是每天早上跑步上学锻炼出来的结果,郁江雅每次都不会被抓住。
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心理上却比待在姨父姨母家要舒适得多。
加上奖学金、贫困补助,他们慢慢攒够了第二年的学费。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