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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主子注意,不知是否会被随意处死灭了口去。正当沈行舟想回头看看林鹿时,忽然感到背上一沉,林鹿整个人就这么贴了上来。
他下意识托住了轻盈跃至背上的人。
想要侧头去看,却被那人略略温凉的手指推着额头转正,听他在耳边轻道:“罚你背我回去。”
若是其他皇子听到这等要求,不说勃然大怒,也定会心中不虞——宫城重地,众目睽睽之下让天潢贵胄的尊贵皇子去背一个太监,若是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文武百官的口水就足以淹死沈行舟。
可他不是其他皇子。
林鹿更不是其他随便的什么太监。
沈行舟其人,热忱、纯粹,冬日暖阳般和煦却不灼人,他的爱也一样。
他自深宫中长大,向来被动接受着一切事物,阿娘的唠叨、哥姐的冷待,甚至是太监宫女不怎么热情的假笑,沈行舟从小见惯并全盘接受。
身为皇子,性子却不像皇子,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更像是天生的枷锁。
虽不致命,却如影随形。
他生命中唯一主动追逐且沉沦其中的,自始至终只有林鹿一人,是他第一次无比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以至不顾一切,想要一直一直陪着他。
他知道林鹿的遭遇使他并不能如自己一样轻松将爱意宣之于口。
但沈行舟愿意等,等林鹿对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哪怕这个期限在愈加了解林鹿后似乎变得遥遥无期起来。
然而林鹿此时的行为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在……撒娇。
甫一升起这个念头,沈行舟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漏跳了几拍。
“…好。”
肉眼可见的停顿片刻过后,沈行舟迈动步伐,稳稳背着林鹿往宫外方向走去。
“方才不是挺风光,这会儿怎的不说话?”林鹿懒懒趴在沈行舟肩头,歪着头看他。
沈行舟面上绯红,微微低着头,一双明眸看起来湿漉漉的:“阿鹿就别…别打趣我了。”
踏出阴影,熏风裹挟着春光一齐轻扑过来,落在身上,心情都跟着舒畅了不少。
“你可知,现在还不是跟纪修予宣战的最佳时机?”林鹿双手轻轻环在沈行舟肩头,状似无意地提起。
沈行舟脚步一滞,声音少了许多底气:“对不起,我……”
他刚想说些抱歉的话,却被林鹿顺势竖起一指抵在唇上噤了声,又听他道:“但也不算太差,你做得很好。”
林鹿顿了顿,蜷起手指,“你……也永远无须对我说这三个字。”
“唔…那换成旁的可好?”林鹿不经意的触碰让沈行舟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语气轻松地回道。
“什么?”林鹿本想顺势说些朝堂政事,经他打岔就也顺势询问一嘴。
“我心悦你。”
话音刚落,沈行舟还想继续往前走,背上人却不安分地挣动起来,沈行舟担心脱手摔着他,便矮下身子顺着林鹿动作将他放下。
还不等沈行舟转身,就见林鹿快步从身边擦肩而过,低声而短促掷下一句“登徒子”。
沈行舟来不及琢磨,忙走两步追上,刚想出言辩解一二,却瞧见林鹿泛着微红的耳廓。
“事实如此,阿鹿不必感到害羞。”沈行舟会心笑着与林鹿并肩同行,偏过头,眸光清润,满眼倒映皆是他。
而林鹿正忙着一颗心胡乱鼓噪,面上觉出晒多阳光般灼热,微蹙着眉,带着些许怨怼地道:“……不许胡说。”
“我心悦你,”沈行舟又轻声地笑,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