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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舟不可能不知道。
但直到林鹿一身喜服地坐在宴厅时,也没在众多宾客中寻到沈行舟的身影。
“怎么,新婚燕尔,如此心不在焉,林公公在外可是还有放不下的人?”从旁伸过来一只擎着酒杯的手。
林鹿脸色阴沉,斜睨他一眼,没说话。
“好啦,”沈清岸面上笑意不减,也不觉尴尬,自顾自主动去碰搁在林鹿面前的酒杯,“得圣上赐婚,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荣宠,合该知足的,林公公。”
说罢,沈清岸一饮而尽,笑眯眯地冲他亮了亮空无一物的杯底,顺势压低了声音:“多少做做样子,谁知道来的宾客中混了多少‘老鼠’。”
林鹿不动声色地往堂下扫了一眼,果然发现数道悄然看向这边的目光。
他点点头,同样喝下杯中酒。
“这就对了。”沈清岸捞过酒壶再替二人斟满,执箸夹了些菜,慢条斯理地用起膳来。
可林鹿就没有他这样轻松写意的好心情了,眼眸低垂,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
婚宴渐近尾声,众人再没察出异样,也没有多留的必要,三两成行地向林鹿辞行。
林鹿同样没有应付场面的心思,摆摆手,便有秦惇帮着送客。
在这种情况下,沈清岸留到最后,只会被认为是有意与林鹿交好,可看后者明显不耐烦的表情,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二皇子并不能讨到好处,白白沦为笑柄,其他人也就自以为是地放心离开了。
林鹿一杯接一杯喝着酒,此时已泛起几分醉意。
“差不多行了。”就在林鹿再次伸手探向酒杯时,沈清岸按住了他的手腕。
沈清岸很少与人产生肢体接触,就连贴身伺候的侍婢也得格外仔细,这一触碰,发觉此人竟一直是浑身绷紧的,饮下过量的美酒也没能使他放松分毫。
林鹿毫不停顿地甩开沈清岸,语气冷淡:“二殿下管好自己即是。”又抬眸看了看,人群逐渐散去,背影摇晃,在昏黄燃照的灯光下显得影影绰绰,映在他瞳中有些晦暗。
“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沈清岸今夜第一次收了笑。
林鹿知道沈清岸口中的“他”是谁,又往口中灌了杯酒,静待那股辛辣灼热的感觉滑过喉咙,才轻轻勾唇一笑,没言语。
沈清岸见他这样皱了皱眉,又道:“不过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你至于这般?”
那抹笑意一点一点从林鹿脸上消失殆尽,只剩下隐忍到极致的压抑。
“奴才怎样…似乎都与二殿下无关。”
“林鹿!”
沈清岸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将林鹿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这一动作不小,附近还有些尚未走出宴厅的客人,纷纷回头驻足,交头接耳地围看起来。
秦惇刚好从外面回来,吓了一跳,三两步奔过去,“锵”的抽刀架在沈清岸脖颈,冷道:“二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沈清岸冷哼一声松了手,林鹿一边站稳脚步,一边整理被攥得起皱的婚服前襟。
秦惇也收刀入鞘,鹰隼一般凌厉的目光横扫下去,吓得看客无不转身加快脚步离开。
不多时,整座宴厅只剩下沈清岸与林鹿,以及两人的心腹手下收拾残局。
“不到明日,奴才头上就会再加一顶‘跋扈无礼’的帽子,”林鹿不以为意,拂了拂衣角,“这还要多谢二殿下鼎力相助。”
沈清岸却不在意,小幅度动了下手指,遣散暗中不见人却时时护在周边的影卫。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