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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杭面上登时挂不住, 屈指握拳狠狠朝空中挥下,同时厉色出声:“林鹿!你休…休要血口喷人,东攀西扯的妄图脱罪!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哦?”见宣乐帝一副冷眼看戏的模样,林鹿故意做足姿态, 立刻摆出一张诚恳讨教的表情,冲沈煜杭躬身拱手:“那敢问殿下,奴才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犯了后宫私通的死罪!”
沈煜杭语速很快, 似是不想给林鹿反应时间, 转而冲宣乐帝道:“父皇,林鹿虽为宦官,可他并非随意出入后宫的洒扫太监之流, 他分明手掌重权,有什么事还需要他亲自前往的呢?很显然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
“皇上!”
正当宣乐帝即将被沈煜杭说服,一道女子高亢的娇啼从屋内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仓幼羚正披了雪白狐裘立在门前,迎着所有人目光小跑着扑倒在宣乐帝脚下,楚楚可怜地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眸,“皇上,您若不信,随时都可一条白绫赐死臣妾,何苦让臣妾沦为棋子,平白让人污了清白、瞧了笑话去呢!”
言下之意无非是在提醒宣乐帝,先前“妖孽”风波犹未过,沈煜杭这遭发难定是同样的目的。
美人罥眉轻蹙,面容哀戚,眼神中却夹了一丝愿以死自证的倔强之意,平添灵动光彩。
不止是宣乐帝,就连沈煜杭都被这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勾住心魂,瞬间打乱了呼吸的节奏。
只有林鹿微不可查地牵了下嘴角,心道仓幼羚的“妖妃”之名还真没说错,如此善用容貌,难怪她能在水深火热的深宫中活到现在。
“灵妃娘娘!您似乎话里有话,”沈煜杭反应过来,抢在宣乐帝忍不住伸手相扶之前急急说道:“我知道,您与林公公一向交好,饶是您真的问心无愧,可林公公到底也算半个男人,您花容月貌,如何得知对方怀着何种心思呢?”
“身为司礼监秉笔,于情于理都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后宫娘娘的庭院之中!”
地上寒凉,宣乐帝还是心疼仓幼羚,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仓幼羚顺势靠进宣乐帝怀中,却被后者不着痕迹地推开些距离。
“灵妃,宣王所说,可为真?”
“皇上!”仓幼羚双手轻轻搭在宣乐帝还未抽回的小臂上,“臣妾出身鄙陋,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在大周诸多贵人面前抬起头来,可也自认洁身自好,心里眼里只有皇上一人,臣妾不像柔妃姐姐那般才貌双全,能替皇上排忧解难,却是竭尽全力在陪伴皇上的时间里以求让您宽心……”
仓幼羚语气哀婉,一双眸里盛满泪水将落未落:“如此,臣妾倒要问问,不知何时碍了宣王殿下的眼,不惜以皇家脸面为诬,几次三番非要置臣妾于死地不可呢!”
说罢,面容绝艳的女人一扭头,蹙着眉瞪向沈煜杭。
因着在冬日的室外站了片刻,仓幼羚的鼻尖都泛着惹人怜爱的粉红,人生的娇小,身上披的衣物又毛茸茸的,整个人气质出尘得仿佛雪地里的精灵,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甚么小动物一样。
就连在耳旁炸响的明明是问责,她的声线好似沁了蜜,让人听了只觉得是小女人的娇嗔。
然而,她的话中之意却如同利刃,明晃晃直指柔妃、沈煜杭母子,将那些空穴来风之事说成习以为常的后宫争斗,无形消解了宣乐帝对“私通”罪名心生而起的大半疑怒。
沈煜杭喉头哽动,下意识后退半步,在仓幼羚眼中滑下泪水的那一刻慌忙开口:“我……本王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做事不计后果,”林鹿慢悠悠替他接了后半句话,“无时无刻想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