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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号,纪修予毫不手软,麾下东厂如鹰似犬,以雷霆之势席卷数个以为攀上皇嗣便高枕无忧的大家,一时间朝野肃然,颇有杀鸡儆猴之效,太子与宣王的势力扩张也都从明目张胆转为地下,不敢再越雷池一步。直到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纪修予与宣乐帝之间,看似后者溺爱宦官,放权到甚至有些危险的地步,但实际上是二人互相成就。
有纪修予保驾护航,宣乐帝在位时的政绩就不会因其贪图玩乐而在日后背上昏君的骂名,而纪修予也得到了他最享受的、凌驾于万千身体健全臣子之上的至高权力。
至于皇子争权,同样有纪修予严防死守,宣乐帝乐得坐享其成,既不会沦落到不体面地跌下王位,又不会被世人诟病对待儿女过于严厉。
也就是说,宣乐帝只是什么都不做地躺在那里,名声和实事,纪修予都会替他得到。
这些道理林鹿一清二楚,明白以当下实力还不足以、甚至还谈不上与纪修予对抗。
既然已经决定帮助二皇子沈清岸夺嫡,那么分散在其他皇子手里的权力,林鹿都要为其一一争取过来。
林鹿的想法与沈清岸不谋而合,他近日谋划也都是为了率先拿沈煜杭开刀。
眼下三皇子沈煜杭主动找上门来,林鹿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沈煜杭面上沾染饮多了酒的酡红,林鹿看不出他的来意,于是见招拆招,弯唇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冲沈煜杭微微一抬,连句场面话也没说,十分痛快地挨到唇边一饮而尽。
“酒,奴才喝了,看宣王殿下像是醉了,没什么事便请回罢。”一声轻响,林鹿将空了的酒杯端端放在案上,一副不愿多话的模样。
为了应付官场、讨皇上欢心,林鹿到现在其实已经饮了不少酒,这一杯完全是看在沈煜杭封了宣王的身份才喝的。
谁知沈煜杭不依不饶,竟伸了手捞过酒壶,往自己空杯里再次斟满,凑在鼻下闻了闻,醉醺醺地笑道:“林秉笔,你不老实呀,以茶代酒就想糊弄本王吗?”
林鹿垂着眼眸,低低地道:“若奴才记得不错,奴才与殿下并无交情,喝什么是奴才的自由,礼节到了即可,殿下何必非要与奴才论个对错呢。”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沈煜杭收紧手指握住了酒杯,声音一瞬变得沉重,眼中演戏似的轻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鸷:“林鹿,你当真要同本王作对到底吗?”
林鹿四下瞥了两眼,发现周围哄闹的人群都被人刻意拦着攀谈,竟无一人望向这边。
一个是风头正盛、比肩太子的宣王,一个是心狠手辣、地位仅次于纪修予的掌权太监,放在哪个场合下,二人的单独会面都会引起注意。
前段日子,朝中拥戴三皇子的一派纷纷上书请奏,言说沈煜杭已到封王立府的年纪,再加柔妃时时在宣乐帝耳旁吹“不愿母子分离”的枕头风,是而如愿没有离开京城遣去外地,在兴京择了处地界为其开设宣王府。
离开皇宫以后,沈煜杭自诩不再时时受纪修予掣肘,背后有柔妃母家、兴京四大家之一的薛氏支持,又有兵部、工部宣誓效忠,门客幕僚众多均养在府内,可谓一时风头无两。
若不是纪修予从中制衡,大周那庸碌无为的皇太子沈君铎是断不可能有机会与其争锋的,好在手掌六部中较为关键的户部与刑部,目前来看,他还不至于全无反击之力。
然而在见过无数人之后,沈煜杭不得不承认,众生芸芸,唯有林鹿独一无二。
他做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不会让多余的仁慈为自己日后惹来不必要的后顾之忧,且在东厂与朝堂都有一席之地,对于上位者的价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