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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暖光,虽不足以完全治愈心伤,但尚可保护林鹿魄脉稳固,不至于陷入狂乱疯魔。这份薄力助他很快冷静,并思索出当前处境的应对之法。
林鹿足足绕着偌大太和殿,规规矩矩三步一叩地,走满了整整五圈。
直到代表退朝的三声鸣鞭响过,林鹿终于体力不支扑倒在通透洁白的石阶前。
百官潮水一般顺阶而下,无人在林鹿跟前停驻,窃窃交谈着三两散去。
经此一事,林鹿再次深刻意识到,只要一日受制在纪修予手下,当他与纪修予产生冲突,就一日不得旁人帮持——哪怕平日里他们对林鹿也是尊崇备至、极尽谄媚之能。
一双纤尘不染的软底黑靴停在林鹿眼前。
太阳斜挂天边,清晨的秋风犹带三分凉意。
林鹿浑身被汗浸湿,额发散乱地贴在颊侧,风过时激得人猛一个寒颤,口中还在急促呼喘不止,连开口唤人的力气也无。
“知道错了?”纪修予毫无形象地蹲下身来,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纯黑官帽重新扣在林鹿发顶,又伸手卡住林鹿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
“儿子知错…”林鹿双手虚虚撑在地上,试图抬起上半身让这个姿势更舒适一点,下意识微蹙着眉与纪修予对视,“儿子不该…不该藐视皇权,早朝迟到……”
疲累之下的双眸湿漉漉的有些失神,往日清冷嗓音也因不停喊话而变得沙哑,多了层缱绻意味。
“嗯,”纪修予满意颔首,一松手将林鹿掼回地上,边起身边道:“行吧。”
“多谢干……”
“看这位子,你也坐不安稳,”纪修予打断他道,背身朝远走去,声音愈渐缥缈,仍一字不落飘进林鹿耳中:“坐不得,那便别坐了。”
林鹿心底咯噔一声,霎时瞪大双眼。
不等他想出如何讨饶的计策,纪修予却停在几步之外,侧了侧脸,轻道:“逗你玩的。”
说罢,不顾僵在原地的林鹿,纪修予朗笑着离开,徒留林鹿一人兀自心跳鼓噪。
待他走远,四下也再没有其他人影,林鹿趴在地上喘匀了气,秦惇才敢向他伸出手:“少主快起来,地上凉……”
林鹿任由秦惇将自己拉拽起身,站稳时脚步虚浮,一阵阵头晕目眩接连翻涌。
秦惇皱着眉扶稳林鹿。
身后哆哆嗦嗦走过来一位小太监,头也不敢抬地双手捧着林鹿先前脱解下来的外袍。
秦惇一把从他手中抖开外袍,紧紧裹在林鹿身上。
林鹿并没有为难那位小太监,仅挥了挥手放他离开,低低地道:“走吧。”
一路无话,林鹿没回司礼监,而是去了离太和殿更近的栖雁阁。
由于林鹿不喜旁人贴身伺候,因而一些粗活都由秦惇代劳,他在净室为林鹿倒好满满一桶热水后静静退了出去。
热汗骤吹凉风,最是容易害上风寒。
现在不是生病的时候,或者说,只会白白错失良机。
林鹿随手将褪下的衣物搭在屏风上,踩着木阶步入浴桶之中,氤氲热气的清水很快漫过男人胸前,水面上留出两道形状舒展好看的锁骨。
长发未束,垂落水中,将他衬得好似一只勾夺船夫性命的海妖。
林鹿当了许久的秉笔太监,皇子都要对其礼遇三分,纪修予却依然敢仅凭喜好、不顾场合地肆意下他面子。
想到这点,林鹿自嘲地露了一瞬的笑意,整个人往水下沉了沉,暖流温柔地包裹上来,帮助他一丝一缕恢复身体温度。
膝盖跪破了皮,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