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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错了吧?”“大嬷嬷。”护卫队队长打开青铜头盔的面罩行礼, “您应该也已经接到通知,上面要求搜查所有病患。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看到一个疑似病患躲进了殿下的房间。圣子殿下的安全是我们要考虑的首位,此事事关重大, 还请大嬷嬷不要阻拦。”
金果估量着他这副盔甲的重量, 要是硬闯,自己赤手空拳拦不拦得?
她要是年轻点儿, 比如一百岁、哪怕一百三十岁,不在话下;可她现在一百五十岁, 已经不年轻了。
她当然不会退让:“你们这样会吓到殿下的。殿下情绪状况的安全,就不需要考虑了吗?”
活了一百五十年的伶牙俐齿,哪里是这些还没她零头大的毛头小子比得上的。
队长皱起眉:“这个病患必须被揪出来, 大嬷嬷,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金果不动声色:“那也请各位配合我的工作。任何人不得擅闯神恩宫,尤其是圣子殿下的起居室,这还要我教你们吗?”
队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这是主教大人……”
“你们奉命行事,也不是错。”金果忽然脸色和缓。
队长将信将疑:“那您……”
金果甚至微笑了起来:“一定要这样的话,还是请大祭司大人来裁决吧。”
护卫队面面相觑,直觉不妙。
小圣子从进入教廷以来,就是大祭司一手带大的。小圣子对大祭司的依赖、大祭司对小圣子的宠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尤其后者,简直没有底线,恐怕小圣子说天是红的草是蓝的,大祭司都要夸一句殿下感官敏锐。
现在请大祭司大人过来,他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那位的冷酷和铁血,没人想尝试。
“没事的。”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屋里传来柔和清澈的声音,“金果嬷嬷,让他们进来吧。”
双方皆是一怔。
队长满脸狐疑,但金果很快心领神会。
小殿下心思细腻,既然敢让那些人进来,必定是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神恩宫的仆从打开门,小圣子还披着圣慈日的纱衣,如羽如雪,跪坐在房间里供奉的神像前,默念着祷词。
那副圣洁、纯净的模样和在圣域穹殿没什么差别,又因为周围的摆设不同,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与柔和。
却更叫五大三粗的护卫队们觉得不自在,仿佛他们那沾着泥巴的靴子踏入了一片无垢的琉璃之境,连呼吸都是一种玷污。
金果快步走到楚惟身边,挡住他,用眼神示意这群家伙该干啥干啥,速战速决,别在这儿盯着小殿下发呆。
那群人如梦初醒,开始各自的搜查工作。
房间里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别说有藏匿的身影,连根多余的头发丝儿都没有。
仆从们见自己平日里跪在地上擦许多遍的地板被这群大老粗踩得脏兮兮,差点没气晕过去。
护卫队也知道自己在这儿惹了众怒,更不遗余力地翻找:只要找到那个病患,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有站得住脚的立场了。
终于,一个人停了下来,语带迟疑:“队长,这……”
金果看过去,严厉地呵斥:“殿下的衣柜也是你们这些人能看的?”
队长也有点儿尴尬,衣橱这种东西,的确太过隐私了。
干活归干活,也不是真的打算跟圣子和祭司派对着干;护卫队确更亲主教派,但在两派交替主导教廷的境地中,不得罪任何一方,是活下去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