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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一……“未婚夫?”乌鹤莫名觉得心头一梗,又看一眼裴褚崖,眉头微微皱起,“他?”
“那不然还有谁。”
乌鹤的语气略有些生硬:“我虽没怎么在人界待过,可也知晓一些东西。未婚夫,便是你们定下了婚事。”
楚念声头也不回地呛他:“想编辞书就去地底下编,别在我跟前念叨——先别说话,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做什么。”
她不信裴褚崖会平白无故地做好事,甚至怀疑那栏杆就是他被操控着砸在了跛腿修士的身上。
乌鹤感到一阵说不明白的心烦意乱,一个人盘坐在虚空,不知在想什么。
碧绿色的茶叶漂浮在玉盏中,楚念声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捧着由最上等瓷窑炼制出的杯皿,其中盛放着她花了七日功夫泡好的,收集了枝头新雪细细煮就的茶水,推开了裴褚崖的房门。
她的师尊极为难得地没有松了骨头似的斜倚在榻上,而是靠坐在窗边的暖椅上闭眸养神,听闻她进门的声响,方才懒懒掀起了眼帘。
“师尊。”楚念声眨了眨眼,邀功似地走上前,“碧潭飘雪我买到了,这个茶盏也是取自灵泉底的寒玉,我带去让匠人重新雕刻制成的,你尝尝?”
裴褚崖“嗯”了一声,指尖抬起,搭在了杯壁上,眼睫细微地动了动,目光在她颇有些灰头土脸的身上落了落,声音轻缓:“这几日都没有休息?”
楚念声笑意更灿,心中却暗自腹诽,那可不,又是凿杯子又是买茶叶,怕他对雪水味道有挑剔,她生生寻了十几种树,将各式各样的雪水都留存了下来,这岂止是一杯茶,简直是她满满的心血。
虽有百种难言之苦,她的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师尊喜欢就好。”
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捻着盖子在茶水上轻轻滑过,裴褚崖低头轻嗅,继而缓缓抿了一口。
楚念声紧张地观察着裴褚崖的神色,等他评价的过程中始终高悬着心,生怕哪里不对他的胃口,也记不清裴褚崖究竟品鉴了多久,不置可否地将茶放在了手边,随即,自喉间溢出一声辨不清意味的轻笑。
“楚念声。”
“嗯?”楚念声下意识站直了身,眼巴巴地等着裴褚崖的结论。
裴褚崖朝后靠了靠,淡淡地望着她:“你觉得,这茶如何?”
啊?楚念声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也不知他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只得如实道:“我尝不出来。”
煮完茶之后,她出于好奇也是喝过一口的,但是那股涩意她实在欣赏不来,而且,她总觉得,茶叶也就罢了,雪水和茶盏当真会对味道有影响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念头,裴褚崖嘴角扬了扬:“其实,本尊也尝不出来。”
楚念声眼中茫然更甚,还压着几分不好表露出来的质问。
所以他提了那么要求害她费劲巴力忙活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啊!
“累吗?”裴褚崖又问。
就算再怎么想说实话,这个时候,一个懂事的徒弟,自然是要表现出为了师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信念的。
楚念声暗暗握拳:“不”
“如果要你来选,修复灵脉的代价,便是不能再随心所欲,而要日复一日地做着这些无用之事,你也愿意?”裴褚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茶,垂眸问道。
“只是泡茶?”楚念声迟疑了一瞬,试探问道。
裴褚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或许还有其他。”
楚念声:
“愿意!”她狠了狠心,为了苟命,累点算什么,要是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