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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轰炸都不会打一个电话, 据她说,每接一个电话,都会折寿一个月。他的案子结了, 又拒绝了资助,李明正偶尔询问他的近况已是很上心的程度。再说,他是知道自己的地址的。
再是谁呢?
罗闵将思维从暗沼中拔出,终于从他前不久的记忆片段中找到了答案。
他好像还没通过裴景声的好友申请。
罗闵很守诺,约定工作时间他永远分秒不差,只是最近他似乎总是违约。
和魏天锡,和裴景声。
一只耳与他,和黑猫与裴景声的关系是不一样的。裴景声真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一只由人变化的黑猫吗?
不见得,罗闵想,他迟早会冷静下来,后悔,然后提出终止。
人类间的关系不需要任何外物的阻挠,光是个人的厌倦,也足以令努力维护的感情面目全非,分崩离析。
又不知多久,珠颈斑鸠率先鸣叫起来,重复而尖锐地唤醒神志。
罗闵睁开沉重的眼皮,晨光穿过薄如蝉翼的窗帘,洒入眼底,干涩刺目。
陈啸睡在椅子上,他自个儿搭了个长凳,裹着外套睡着。
视线转回,一只耳睡在他脚边,守着门。
身体很沉,罗闵没动,他有很多事要干,回复裴景声的消息,和毛芸确定下次拍摄时间,带一只耳接种疫苗,把证件办下来,去银行退回大额转账——大概会扣不少的手续费。
还有一些琐事,换下的衣服该洗好,地板没拖,一只耳的黑毛藏灰,得仔细清理过,买预防皮肤病的药涂抹。
还有……
还有什么,罗闵侧躺着,一根手指重于千钧,身上的棉被又是蓬松绵软的,半张脸陷入枕头。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逸散了。思绪飘到窗外,飘到枝头,随风晃。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罗闵一连多日浑噩,状态虽有转好,却咳嗽不断,肉眼可见的苍白乏力。
不过,他还是坚持在餐桌前吃饭,一碗粥放到凉了,喝药似的咽下,就算吃好。
今天的粥盛得晚,有点烫,热气绕在脸侧。
魏天锡坐在一旁啃包子,三两口便解决一个,说道:“我今天得回学校一趟,月底结课了。”
他都没想到能在这儿待这么些天,该扣的平时分都扣得差不多,期末不在,怕是神仙难救。
罗闵点点头,这些天他们相处很愉快——他说不了太多话,大多时候都在睡。
“希望我回来你已经痊愈了,”魏天锡瞥一眼站在厨房呼噜热粥的哑巴,“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太多。”
罗闵压着咳嗽,“陈啸…是我朋友。”
一开口,便有点气喘,还是忍不住闷咳几声。
魏天锡走过去拍他后背,“我算你朋友么?我也没逮谁咬谁。他这几天给你脸色看算什么,又不让我靠近你 ,一只耳是狗还是他是狗?”
闻言,一只耳从桌脚边抬头,蹭蹭罗闵的小腿。
“魏天锡。”罗闵皱眉道。
“好,我不说了。对了,前两天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替你接了,问你住址还有现状,听着不像什么好人,你要是不熟悉就趁早拉黑。
“还有,给你买了点维生素和补锌的,记得每天早晚吃。保温水壶也换了新的,别晚上起来倒冷水,旧的我塞柜子里了,你不想留着我待会儿就带下去。”
临走,魏天锡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堆,好似他不是仅在这家里待了几天,还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