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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景声想留下它,不要它事事顺从,嗲声讨好,只是留下它,也不可以吗?不必风吹雨淋,不必为生存躲躲藏藏,健康而惬意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什么狗屁自由,能比体面活着更好?
给了它自由,它就立刻消失不见,就算是死,也该在他手心咽气。
现在这算什么?
罗闵鬼话连篇,先说自己没见过黑猫,却又明里暗里向裴景声传递一个意思:裴景声绝不可能找得到它。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水珠成串沿骨骼走向滴落,大衣浸透了水沉重地披在身上,混沌的大脑却渐渐清明。
一面逼问罗闵,一面差人寻找,才是最高效的做法。
可他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那张苍白的脸,更不信任任何人会尽心寻找。
万一文文见到生人警惕过头跑远呢,万一就差他找来的时间它已经失温冻死了呢。
一切猜想都将黑猫与他推得越来越远。
他只能漫无目的翻来覆去地找,只怕错过。
打开定位界面,雨落在屏幕,凹凸不平。
裴景声沿着定位轨迹寻到平房前,此处毫无遮蔽,风雨毫不留情的砸入门窗墙面。
几间平房不规则地挤在一堆,不远处便是垃圾房,三道矮墙搭着,也没个顶儿。
其中一家平房门板险险遮掩着,碎裂的痕迹突兀。
“喂!找谁啊?”
对面开水房里探出个脑袋,满屋的水蒸气显得这儿格格不入像个仙境。
裴景声站在雨中,若非穿着气度不凡,没人会向他搭话。
裴景声走近了,“你知道罗闵吗?”
那人顿时嘶了一口气,压低声量,“你找他干什么?”
“有事。”
“讨债的啊?他也把你家的人打了?”
也?裴景声不动声色问道:“今天他又闹出什么事儿了吗。”
那人指指平房,“看见那家缺门的没有,这家养了个不知事儿的,今天不知怎么的被隔壁那家找上门,打得可惨!”
“这和罗闵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邪乎的点啊,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的,大伙围在一起看呢,就听那傻子叫唤声音大,还当要出人命了。结果呢,突然没声儿了,说话的声儿都没了,哑巴非闯进去瞧,再出来的时候罗闵也在!打人的和那傻子是被抬出来的,惨哦,尤其是那老彭家的,身上都是血啊!”
他说到这里,浑身一抖,“血次呼啦的,和罗闵他妈走的那天差不多了,不过听说人没事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罗闵都放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镇定,他衷心劝告,“我怀疑啊,他就借傻子招人来犯事……我劝你还是少和他接触,他心肠狠着呢,因为他搬走的也有好几户。”
裴景声不置可否,“除了人的叫声,没有其他声音吗,比如猫叫。”
“没有啊,奇了怪了,刚才哑巴也问我有没有见到一只黑猫,这我哪知道啊?我们这儿就没流浪的猫啊狗啊的。”这多刺激的事儿,怎么就不关心,一个两个找上猫了。
“为什么?”
“咳,这我就不清楚了。前几年晚上还能听见猫叫狗叫,特渗人的叫声,后来就没了。”
他说着说着,脑回路一搭,“卧槽那不会是……那大黑狗怕是可怜了……”
裴景声脸色一寸一寸冷凝下去。
不顾身后人的劝阻,他再次返回雨幕,寒意从头顶直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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