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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月咬紧下唇,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不再想这件事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已经尽了全力,剩下的日子,她还是要好好筹谋自己。
她悄悄侧眸打量江清辞,没了父兄撑腰,她又该如何待他。
世间没有亘古不变的情感,往后她待他,只会更加小心,这不是一种恭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接下来的三天里,牢城营变得忙碌起来。
云舒月与家人照旧每日下地干活,远处被圈起来的营地里,士兵们已经整备起来。
云明旭和云鸿祯被编入了不同的小队,与其他男犯一起接受着急促而粗糙的军事训练。
好在武将军还算周全,特地选了一位身形矫健、经验丰富的老兵负责教导他们。
云舒月趁着黄昏从地里回家前,会经过营地,透过铁网往里看一看。
官兵们大声呼喊着指令,将一坤坤兵器从库房中搬出,整齐地排列在空地上,刀刃个个闪烁着森冷的光。
谭君雅提着一个竹篮凑到云舒月身旁:“你在看什么呢?”
里面那位老兵不断示范着握刀、刺击、格挡的动作,“握紧了,这刀就是你们的命!战场上,生死就在这一念之间,一个失误,脑袋就没了!”
云鸿祯努力模仿着老兵的动作,他光有一身力气,却没有太多技巧,此刻只能尽全力抓住着尺璧寸阴的时间熟练。
云鸿祯却是越学越恐惧,拿着刀的手不住地颤。
看得营外的云舒月干着急。
“我看他们适应得如何了,你瞧我父亲,怎么那么笨呐。”
谭君雅摇摇头:“别看了,看多了忧心的是你自己,等到了战场上,云伯父那样的人会知道该怎么保命的。”
谭君雅这般说着,一边掀开竹篮的盖子,往营门处走去。
不一会儿,武将军带着手下正好从里头出来。
“将军操练他们辛苦,奴家特地做了茶,将军润润口。”
云舒月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愧是谭姐姐啊。
武将军闻声,先是蹙眉,哪里来的女子,真是放肆。
他目光落在谭君雅身上,谭君雅托茶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收也收不回来,那目光实在渗人,像针扎在她头皮上一般,但她为了父兄,不得不这么做呀。
她只是递个茶而已,终归没有做错什么,武将军就算不领情,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要她命的事情。
武志远无声打量着她,从她微微颔首的头,到那恰好伸出衣袖一截的皓腕,再到那捏着茶杯恰到好处弯曲的骨节,再到那微微屈膝而显得更加婀娜的腰肢。
打量完后,他手一挥,谭君雅连同着茶杯一并被掀翻在地。
茶香升腾而起,茶水瞬时四溅,打湿了她的衣衫,谭君雅狼狈地趴在地上,强忍着屈辱,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云舒月在一旁越发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武将军,真是太过分的一个人了!就算他站在江清辞旁边比江清辞足足大了一圈,云舒月也觉得,他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比得上江清辞的!
云舒月想要冲过去,出于理智,顿住了脚。
谭君雅心底怨恨十足,就算她再是为了替家人求情而来,摆在明面上的也是一番好意,他何至于此。
但她垂首并不语,这种时候,无论是楚楚可怜地示弱,还是义正言辞的质问,她猜测都得不到好结果。
武志远冷哼一声,眼神冰冷,仿佛一眼能看穿她的心思:“军营重地,岂容你随意出入,肆意妄为,你贸然出现,扰乱军心,本将军没治你的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