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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化剂,闫硝平时向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此刻被冷风一激,打了个喷嚏,跟着吸了吸鼻子,鼻头就有些发酸。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给远在医院的养母打去了电话,是护工孙姐接的,说他妈妈刚吃了药睡下。
孙姐细声细气问闫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跟她说她会帮忙转告,这一问,闫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扯了些有的没的,又说自己很快就回去看她们。
挂了电话,闫硝喉头一哽,眼眶就跟着红了。
他以为至少可以在陆昀铮这里稳定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让认生的001适应了陌生环境,不再随处大小便,跟马场的那些马儿也都混熟了,容姨还说,等他回去要教他做芋头包……
说来说去,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英俊的面孔,那人刚才居然就这么扔下他走了,都没有看出他其实也是不舍的。
闫硝甚至在心底埋怨起来,陆昀铮干嘛要结婚!
可转头又一想,他最没资格问这句话。
凉爽的夜风打旋刮过,闫硝又吸了吸鼻子,抬手蹭了蹭眼角,他埋怨得太过沉浸,以至于连耳边响起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也没注意。
“哭了?”
冷沉的声音让闫硝瞬间惊醒,他回头一看,不知道陆昀铮已经在他身后看了多久。
“不想走就跟我说,躲在这偷偷哭,是指望我来安慰你?”陆昀铮瞥着那双红红的眼眶,因为被手指揉过,一点细碎的水光沾在睫毛上,像被雨水洗刷过的草叶。
比他们初见时,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落水小狗”还要可怜一点。
如果闫硝长了尾巴,现在估计已经耷拉到地上去了。
闫硝赶忙抬手抹掉眼眶周围的水渍,故作无事发生:“我没有。”
“没有什么?”
陆昀铮缓缓控制着轮椅迎在他旁边,倾身在他脸颊上仔细扫了两眼,低声打趣。
“没有哭,还是没有舍不得走?”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没有嘲讽没有冷意,极其难得地带了点温柔。
“都没有。”闫硝避开他的眼神,紧张地视线垂在地上。
余光却晃过一道影子,接着温热的指腹落在他眼眶周围,极轻地蹭了两下,动作有些亲昵,一晃而过像是他的幻觉。
“你明明跟你父母的关系很不好,为什么还想回去住?他们威胁你了?”陆昀铮问道。
方才他离开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走远,心里窝着一团火,不吐不快,一回头就看见闫硝魂不守舍地来回走。
陆昀铮屏退了其他人,自己跟着闫硝穿过走廊来到露台,就看见那人孤零零的身影缩在那,一下一下地抽鼻子,哭都没有哭出声。
心里某处地方被那个隐忍的声音刺到,像是拿针一下下在挑着血肉,令人烦躁不安。
闫硝却摇摇头,规规矩矩坐在那:“我也不想回去,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
“客房不够你睡?你还想睡哪?”陆昀铮垂眼看着他,眉头微挑,语调上扬,“我的主卧?”
夜色昏沉,露台灯光旖旎,闫硝背对着身后的城市灯火,整个人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他却能看见陆昀铮略微上扬的唇角,点缀着光点的瞳孔,自己的影子就倒映在那双黝黑的眼眸中。
“谁让你要结婚的。”闫硝撇撇嘴,少见地语气任性。
陆昀铮一听,笑了:“谁说结了婚不能住一起了?”
闫硝没听出来两人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只是继续道:“可是这样我们的关系,就不适合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