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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求见。”齐明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面色淡淡道:“何人?”
其实,她已经看到了。
都看到了。
十松拔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几乎要惊叫出声,生怕这人冲动。
直到此刻,她的指尖仍掐在掌心,一片潮漉漉。
若是十松打草惊蛇,犯下大错,她根本不敢想……
十松咬了咬唇:“城防军第三营的周参谋。”
齐明烟心下微松,从容不迫道:“请周参谋进来吧,带上门。”
十松没有动,仍旧保持着抱拳的姿势。
齐明烟微微蹙眉,语调变沉:“十松,你若不能……”
“属下遵命。”十松大声应道,泪盈满眶地看齐明烟一眼,生生憋住泪意。
而后,她利落地走出门,“周参谋,请。”
在周祁山进门后,她拼尽所有力气握了握拳,才止住手指颤抖,关上门。
转身,她便握紧刀柄,抬头,用力瞪大眼睛。
屋内,齐明烟怅然若失地坐,当初若是知道那样的对待会引得少女动心,她必不会……
可有时候,言行举止皆是由心。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那般鬼迷心窍,总忍不住对少女温和些,再温和些。
耐心些,再耐心些。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吧,有的人只是一面,便觉相逢恨晚。
而有的人,不管相识多久,都消不去恶感。
比如面前这位。
周祁山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
“明烟,别来无恙啊。”
齐明烟淡淡扫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并不言语。
他又被这个女人无视了!
周祁山咬牙,强忍怒气,“你我夫妻一场,从别后,还是第一次这般好生坐下来说话,遥想京城种种,为夫恍觉似是梦中。”
齐明烟不自觉地凝眉,冷冷道:“周参谋今日来,若只是找本刺史追忆往昔,恕不奉陪。”
周祁山面上闪过不堪,叹然道:“倒是忘了,你现在贵为羊州刺史,不是一介小小参谋能高攀得起的了。”
这个女人都是和离过一回的下堂妇了,还以为自己有多清高矜贵呢。
等着,他迟早让这个女人知道厉害。
不,他很快就能让这个女人悔之莫及了,就快了。
齐明烟厌烦地看着他,“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周参谋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本就两看生厌的人,扯什么攀不攀的。
周祁山苦笑一声,“也是,你本就看我不起,从前不过是人前演戏,现下也不用演了,可是明烟,我都是为了谁,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做让你看不起的人。”
他是男儿,自当挑起家业,为了前程奔忙,他有何错。
齐明烟瞥他一眼:“说说吧,何事?”
周祁山精神一振,收敛心思,压低了声音:“你知晓盈儿的身份,到底作何打算,此间没有外人,你该知道无须瞒我,我必是想助你的。”
齐明烟抬眸,捕捉到他眼底的热切与野心,她抿了抿唇,“盈儿是我的女儿,以后也只是羊州刺史之女。”
周祁山看着她冷淡的眉眼,忍不住道:“你就没想过别的,如今天下大乱,若是你我联手,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快哉。”
齐明烟眸光闪了闪,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