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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克制着声音,让自己的愤怒和怨恨不要那么的狰狞,“不止如此。”“他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手不能提,脚不能走……唯一还有点用的大概就是脑子了,他至少还没有彻底傻掉,不过估计也不远了。”小夏子将亲兄长的惨状说出来。
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小夏子很幸运的在外游荡,没有遭受折磨,但他又不是那么的幸运,正因为他在江湖飘荡居无定所,凶手没办法不费力地逮到他,便故意放出灭门消息将他引了出来,还让他亲眼目睹了兄长是如何被折磨的惨状。
饶是已经见识过世面的玄十一闻言都不由皱眉:“他受了酷刑?”
小夏子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如果不是为了逮他这个活口,兄长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已经同父母团聚了。
“其实这样也好。”在其他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小夏子没什么表情的勾了勾唇角,说道,“哥哥清醒的时候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引狼入室,造成了这一切,他心如死灰一心寻死,后来被灌了蛊,脑子逐渐不好了,才不再寻死。”
小夏子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日子都还历历在目,其实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也是怨恨兄长的,最开始看着兄长的痛苦,他心中是有快意的,只是这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而无法报复的仇恨太过沉重,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承担,需要一个同他一起煎熬,他才能勉强当一个正常人。
后来,或许是相依为命的日子多了,又或许是时间久了,压抑在心中的仇恨逐渐麻木褪色,兄弟情又重新冒了出来,他们又开始手足情深起来。
“也许,对他来说死了才是解脱,可是我想活。”所以他也必须得坚持活下去。
小夏子想道:他啊,果然如父亲说的那样,是个任性自私不堪大用的小鬼。
寿全有些听不下去,他面色不忍,眼睛都跟着红了,叹息道:“难为你如此深仇大恨,还能强忍着给仇人办事了。”
很显然,夏家就是因为他兄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被灭口了。
“谢红英这个侯府小姐都什么也做不了,我待如何?我又能如何?”小夏子顿了顿,“哦,我忘了,谢红英同安王是一伙的,他们本来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小夏子对庄妃的仇恨已经到达了巅峰,已经赶超幕后真凶安王了——这也无可厚非,比起真小人来说,人们总是更讨厌伪君子,庄妃在小夏子心中便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小夏子说完,看薛瑾安依旧没什么表情,忍不住问道,“您信我说的吗?”
薛瑾安不置可否,只是问他,“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
薛瑾安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小夏子露出迟疑表情来,竟然是真的还有没交代的。
“老实点!”玄十一立刻扣住小夏子的胳膊一扭,微微用力逼迫他仰头暴露面部表情,他压低了声音道,“事到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已经没有退路,别犯浑,我不想给你收尸。”
“你只有这一次活命的机会。”玄十一着重强调道。
玄十一以为小夏子还拎不清,实际上小夏子只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想活命的话,该说不该说都得说。
小夏子连忙解释道,“是有一件事情,但我并非想要隐瞒,只是并不确定是真是假。我听安王府的那些江湖好手说,他们来投靠的并不是安王,而是蛊神医张景华的亲传徒弟,他们大部分人都受过蛊神医的恩惠。”
虽然蛊神医杀人比救人要多,但他毕竟活了那么多年,纵使一年只救一个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