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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收敛了一下司马昭之心,将把戎狄打到灭国改成了打半年的仗。薛瑾安这边出完数学题,第二天崔醉就带着崔鹏飞的嘱咐进宫,让薛瑾安画了好几幅图当题目。
“这要怎么当题目?”福禄寿全两人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崔醉嘚瑟了一下,手指弹了弹纸张,道,“你乍一看这只是平平无奇的风景图,然而这幅图里蕴含的信息很多,它属于哪里、是什么季节、什么山川地貌……全都藏在这里面,考生们要做的就是看清楚这图里的是什么地方,然后根据地方书写相关的治理方案,随便在呢么写,农业、经济等,完全不限制文章内容偏向。”
这题说难不难,毕竟看图写作,再蠢的人盯着这画也能看出一些东西的,但你要说简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越是这种开放限制的题目,能写的东西越多,而能写的东西越多,出错的概率也就越大。
福禄似懂非懂,又问道:“那为什么要这么多张图啊?”这些图多得都能够单独出一张卷子了。
“防舞弊。”崔醉哼笑了一声表示,“这些题目会等量印刷在试卷上,保证前后左右拿到的题目都不一样!”
“哇哦,好厉害!”福禄寿全鼓掌。
薛瑾安觉得这想法很对,于是转头给岑夫子补发了几道题目分卷用。
就这样,等到双方的题目合二为一印刷出试卷,两位返聘主考官拿着考卷相顾无言。
岑夫子的手微微颤抖。
崔鹏飞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今年的科举,真的有人能考过吗?
第132章
会试连考三日, 最后一日刚过午时,就有马车停在了贡院门口,待到考试快结束的时候, 外面已经围满了考生的家人, 终于等到贡院开门, 他们翘首以盼。
然而直到一刻钟过去, 才有考生陆续从中走出,他们神情恍惚,浑身上下无端叫人觉得沉寂。
“二、二郎,这是怎么了?”好一会儿终于有家长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自家儿子的手,眼神担心而关切。
这位小二郎飘忽的眼神逐渐聚焦, 他张了张口,欲语泪先流,哽咽道,“娘, 孩儿原来在读书上并无天份, 这么多年寒窗苦读竟然是蹉跎人生, 呜呼哀哉,悔之晚矣!”
小二郎仰面哭嚎,其他学子们也都露出了兔死狐悲的哀戚表情。
整个贡院门口都蔓延着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气息。
崔醉默然地放下车帘,转眸看向从上车开始就坐在角落沉默不语地崔酌, 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和师父比,老头子都得自卑。”
还好我早就弃文从武了。崔醉在心中暗自庆幸。
举子们意气风发的进入考场,一考一个不吱声的回来, 整个京城都陷入到一种难言的沉寂之中,而这样的愁云惨淡是不会消失的,只会转移到阅卷老师的身上。
岑夫子和崔鹏飞其实在收到薛瑾安出得题之后,就非常识相的让对方写了一套参考答案,然而有些自诩有些学术水平的老古板,一听说卷子有十全公子的手笔,当即就摆出了不屑的神情,直言不信任对方写出的答案。
岑夫子欲言又止,委婉地劝了两句,对方根本不听,崔鹏飞直接就拿出原卷让老古板们现场做,然后卷子一发,全场安静。
“印刷好的答案老夫放在这里了,做完了想要对的话随意自取。”岑夫子给他们留了最后的体面。
最后,这些答案一份不差的被人领走,所有人都埋头阅卷,再也没有人说过十全公子半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