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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的……众魔修惊异的时候,沈宴淮已经把魔抓伸向玄露敏感的面颊,白鹤终于抬起头来,湿润的眼睛蓦地睁圆,充满警告和质问的意味。
沈宴淮轻轻一笑,丝毫不见窘迫,“我是看这里似乎粘了些草叶,想帮你拨下来。”
玄露几乎想朝他翻个白眼,这几天她都没出魔殿,哪来的草叶子。
但她没有戳破,又哼了一声,将脸别过去。
白鹤哼哼唧唧的声音听得沈宴淮心都要化了,加上那副口是心非的表情,他脸上笑意愈发加深,故意又道:“那我可要梳了。”
玄露懒得理他,只习惯性地仰了仰脑袋。这样的梳羽上一世他们做了无数次,彼此之间早已熟稔,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t白鹤熟练惬意的模样,沈宴淮眯了眯眼,失笑。
这傻姑娘……
半夜的时候,玄露才从梦里惊醒,依依稀稀反应过来:沈宴淮好像喜欢她?
她望向一屏之隔的另一侧,对方模糊的影子完全没入暗中,但能听见均匀的呼吸。
那她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些?
玄露想想这几日对沈宴淮爱答不理,却没有变化的距离,陷入认真的思考。
在人世间流连的许多年,她并非没见过男女诉情,通常都是互通心意后皆大欢喜,但也有一部分失败后各奔东西。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那些人分开后都变得仿佛素不相识,又或者直接反目,丝毫不见当初情意绵绵的模样。
但既然人们都是这么做的,那一定是对的吧?
玄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忽略在这一念头升起时浮现的怅然,一定是她光顾着想如何规避剧情的办法了,忽略了他们不该再像以前那样相处下去。
她曾听见一对有情人分开时,姑娘气恼地喊:“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所以一方不喜欢了的话,疏远才是对双方最好的。
她……不喜欢沈宴淮了吗?
玄露的眼里又涌现出迷茫,什么是喜欢,现在好像又变得很难搞懂了。
就这样沉思到外面烛火燃尽,觉得脑瓜嗡嗡作响的玄露趁天未亮时直接起床,悄声离开了魔殿。
她想了一夜都没想出答案,不过倒是想出了别的打发时间的法子。
先前布置的结界与阵法因为这突然的一档子事还未全部检查完,眼见那些宗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联合闯上门来,不如早点看上一遍,也省得她胡思乱想,浪费时间。
在机关阵法方面,除了容煦,没有人比她检查更保险。
黎明雾霭沉沉,穿梭在茂密森冷的树林中,玄露抬手抚摸树干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记号。这是魔殿外最繁琐的一处阵法,是她自来到魔界以来就计划着织构的东西,一旦阵法被损毁,之外数里都会夷为平地,而在这范围之内的人……自然也不言而喻。
这样的阵法机关若是被那些宗门的人看见,一定会直呼阴险歹毒。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歹毒。
玄露的指腹摩挲着树干,粗糙的纹路沿着记忆清晰起来,但在触及某一处时,她愣了一下,静止在树前。
这阵法……被人动过。
玄露微微蹙着眉,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上面的变化。她对机关阵法其实是半路出家,即使上一世受过容煦的指导,也远不如他这个天资诡奇之人,更别说曾经还是急迫地学的几招。
但即便如此,她也足以观察出这阵法被改过了。
玄露摸着,脸上表情却不是沉重,而是愈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