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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牛毛的东西,却让人觉得头皮发凉。指腹下的脉搏跳动加快了些,纵使是容煦这般和气的人也顿时眼皮一跳,他看着银针,眼底盛着几丝晃动的微光,抬头时满眼笑意,“既然如此,尽管来便是。”
玄露下意识垂目看了眼,容煦生得白,撩起袖子露出的一截手腕衬着偏蓝的络脉,往这顶上扎,就跟扎一块白豆腐似的,让人觉得有点无法下手。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想自己针灸的水平堪堪停在不会扎得过深和过浅的程度,她便放弃地没有应容煦地话,而是道:“算了,我学的还不好,再把你扎坏了。”
大概是按得太久,玄露感觉这块肌肤都泛起了热,于是把手移开,起身去拿一旁装满新鲜药材的药篓。
——是的,草药大部分都是出自百草庐,也包括途径各地随手摘的一些。毕竟不是每天都出来,为了不浪费时间,她每次都会从百草庐拿一些药材出来处理,也算是帮嵇苍一点小忙。
而现在,她也有能帮自己分担的帮手了。
“这次的药材与前几次不同,几乎都是从魔界采的,处理方式也与灵草有所不同……”玄露一边找裁刀一边道,顿了一下,“与忘忧峰那边应该也是不同的。”
容煦的目光追随着那道雪白的身影,像是也没怎么听清玄露说了什么地乱回:“是啊。”
听见这毫无意义的回答,玄露愣了愣,拿着裁刀回头,恰好对上容煦盯着自己的目光。
她惊讶了一下,莫名地予以回视,“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容煦微微一愣,失笑地低头,“我忽然想起……我把自己的仙鹤留在宗里了。”
这话让玄露再度欲言又止,把仙鹤留在清蕴宗又怎么样,回去就能再见到了,容煦的话怕是没这么简单,听着就是再也不回去的样子。
何况,他本来也不会再回去了。
想着自己问了两次也没得到答案,玄露也没有主动再探寻,只好说:“没事,忘忧峰的丹炉也不是也带不来吗,仙鹤本就是用来送信当坐骑的灵兽,只要你会御物飞行,也不甚重要。”
听完这话的容煦再度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灿烂了一些,转而道:“已经这么多天了,你每次来这都是独自一人……沈同门他当真无事?”
青年面上担忧不已,一双干净如泉的眸子含着真挚,“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告诉我。”
玄露默然,这么多天来,这是容煦问的第二次有关沈宴淮的事。
而她一是不知该怎么说,二是觉得不好说。
而且……她至今都没将遇见容煦这事告知沈宴淮。
在最初和容煦聊过之后,她得知容煦才刚来魔界不久,刚穿梭过那片密林便被她救回来了。如此一来,容煦目前还没练就将来那翻手为云的本事,只是个初入魔界的年轻修士。
虽然自己知道容煦未来总会跟他们一伙……但如今机缘未到,要是直接把他带到魔殿,说不定会直接改变剧情——而且不是往好的方向t改变。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剧情是否按部就班根本没有规律。万一容煦因为她的贸然,不再拥有像前世那样的本领,那魔界岂不是失了一大助力?
思及此处,玄露也只能迟疑地说:“他的确无事……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
容煦目光顿了一下,笑意柔和,“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至于见不见……”他笑了一下,“人各有命,沈同门在魔界久久不回想必也有他的打算,我也不好叨扰。”
玄露一怔。
容煦伸手捡起药篓里的药株,“今日就是要处